已经是正午时分,何羚燃痛苦地睁开眼睛,干渴地喉咙里发出一股热气,他确信自己是感冒了。
“哟,醒了啊?”撒旦用疲惫的眼睛望着何羚燃。
“恩。”何羚燃不想说话,有将头再次埋进枕头里。
“那我去打工了。”撒旦今天意外地正经起来,将手里的饮料瓶扔进垃圾桶里,转身便出了门。
何羚燃躺在床上反反复复思考着昨日的事情。
“喝点茶吧。”潘多拉递过一杯暖茶。
继续问到“发生了什么事情了?”
这句话是突破何羚燃心中最后防线一句话,泪水终于像决堤的洪流般涌出......
潘多拉伸出手,抚顺着何羚燃的头发。
至于他不想说,她也不再多问。
“如果,我也会变成怪物那样呢?”何羚燃带着哭腔说到。
“怎么会?”潘多拉是想也没想过这种假设。
不过既然何羚燃说到,不由也让她思考起来。
“在此之前,我也和撒旦有过契约。”何羚燃再次肯定一次事实。
难怪看上去如此落魄,原来撒旦昨夜一直盯着他发呆是在想这事么?潘多拉温柔地盯着何羚燃。
“大概,让撒旦带你回魔界吧,撒旦曾说过他要将在人间的恶魔都召集回魔界......”
潘多拉继续说到“要是杀掉你,恐怕做不到,不过真是那副样子,在魔界也应该能生存下去。”
潘多拉出乎意料的理性抉择,让何羚燃重新沉寂了下来,虽然何羚燃想听到得是,无论你怎么样我们一直是朋友一类的话,不过这种趋于幻想的想法还是让它停留在幻想吧。
人们总是希望拥有一种一成不变的感情。
“也好呢,省去多余的生离死别。”这样的话出自一位少年的口中其实格外的沉重。
潘多拉又将手放在何羚燃的头发上,轻轻地抚顺着他的头发,像一位姐姐似得安慰到“不如等他回来再好好探讨,你一个人发闷也无济于事啊。”
“也是啊,谢谢你,潘多拉。”何羚燃又躺回了床上,礼貌的用语让潘多拉倍感生疏,这让潘多拉怀疑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。
何羚燃看着这间简陋的小屋,这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自己的屋子,褪色的墙体,陈旧的装潢,角落里似乎擦不掉的尘埃,一切竟都出乎意料的温馨......
在一家肯德基店内,经理不耐烦地跺着脚,正大声训斥着一位年轻人“你搞什么?”
撒旦连声道歉,回过神去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这才意识到,原来自己正在打工。
“你去后边帮忙吧,我来收银。”好心的女店员帮撒旦挡过一劫。
撒旦呆愣地离开了柜台,身后依旧喋喋不休地传来经理的训斥声。
随着时间悄然无声地流逝,就这样撒旦魂不守舍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。
撒旦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在归家的路上,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何羚燃呢,他心里想着。
“你好。”
“欸,请问。”
“那个,帅哥!”
在撒旦身后正有人不断招呼着,可撒旦并没有听到,这人便只好一路跟了过去。
当反应到身后有人时撒旦已经快到楼下,回过身去便撞了个满怀。
“欸?我记得你是......”撒旦在记忆中反复摸索出有关这人的线索。
“于淋!”于淋回敬到一个可爱的笑脸。
“对啊,何羚燃暗恋对象。”撒旦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到,忘记别人姓名的确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。
“什么,何羚燃他还喜欢着我......”于淋顿时羞红了脸,不知所措地玩弄起上身的短装。
“啊,大概吧,有什么事嘛?”说实在撒旦现在还提不起兴致闲聊。
“今天碰巧遇见,是来道谢的,方便的话到我家寒舍坐坐,父亲很想见你们呢,他经常对我说现在的年轻人能见义勇为真不多......”于淋激动地说了一大篇,可撒旦几乎全没听进去。
“恩,好的。”撒旦敷衍着。
“何羚燃最近还好吗?”于淋问到
“你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撒旦指了指楼上,将于淋领了上去。
撒旦在门口换好鞋,见何羚燃依旧一脸落魄地躺在床上,心想但愿这位少女能让他振作点“来客人了!”
“来客人了?”何羚燃还没出声,潘多拉倒抢过话来。
“恩。”何羚燃吱应了一声。
于淋好奇地观察着这间小屋,走过去对何羚燃说到“原来你们住在一起啊,还有女孩子。”一位女孩子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换谁来都会多想。
“于淋?!”何羚燃立马从床上撑了起来。
“啊,不是,这个是撒旦的女朋友......”何羚燃紧张地解释到。
潘多拉看出了何羚燃单纯的心思,伏在撒旦肩头说到“今天吃点什么呢?亲爱的。”
何羚燃擦了擦额头的汗,要是说是自己网购来的,谁都觉得猥琐吧!
“原来是这样啊,真是和睦的三口之家啊。”于淋神经大条地说着。
拜托你别这样说,辈份直接降了一个档次,何羚燃欲哭无泪地望着潘多拉,潘多拉则把小嘴嘟得**,差点就笑了出来。
于淋见何羚燃还坐在床上,便走了过去。
“生病了么?”说着于淋将额头贴在何羚燃额头上。
好近,好近,怎么会有想吻上去得冲动!血液立马急涌上何羚燃的脸颊。
“还好似乎没有发烧。”于淋用如释重负的口吻说着。
“那我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。”于淋再次露出可爱的笑容。
竟然被女孩子问联系方式?在学校内,敢反复于楼上楼下递情书,却不好意思开口问对方的联系方式,何羚燃就是这样的一个人。
何羚燃有说不出的喜悦,之后陪着于淋有说有笑,短暂性地忘却了伤痛。
越是幸福的现在,越是舍不得离去......
待于淋走后,唯有现实在身后冷目地盯着他,自己悲伤的故事不敢说给喜欢的人听,是多么懦弱。
本来还有一个盾牌挡着,于淋走后,撒旦与何羚燃之间的关系愈发尴尬起来。
“啊嘞,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吧,两个大男人要多学会用语言,实在讲不通就打一架好了。”潘多拉将撒旦与何羚燃按在地板上面对面地坐着。
“何羚燃,那个也许有办法解除契约的。”撒旦将头撇过去,说来也可笑一位魔王竟然不敢直视人类的目光。
“是吗?现在还怎么信你。”何羚燃咄咄逼人地说着。
“昨夜,我也重新研究了契约,上面好像是写着可以自动解除契约的。”撒旦说着从衣兜里将契约摸出来。
何羚燃半信半疑地接了过来“写得这么像合同,到底谁给你做的啊?”
泛黄的纸张上面字迹已不是很清晰,只能看出其中几条。
契约:
第四条:乙方将获得甲方部分能力辅助达成条件,当条件达成甲方将收回能力。
第五条:乙方达成条件,契约自动终止。
条件:(是一段何羚燃看不懂得文字)。
“但这关键部分看不懂嘛。”何羚燃像是犍陀多那样,在地狱里抓住一根蛛丝也要拼命往上爬。
“这是魔族文字,说得是找到深渊门禁,就是钥匙。”撒旦解释到。
“这明显是你后天加上去的,那种东西连你自己都想不起来,还找得到嘛!”何羚燃勃然大怒。
“大概吧,我也记不得了。”撒旦尴尬着继续将脸转到一边。
“一到关键时刻就玩失忆,别说我了,你问问读者信吗。”何羚燃继续怒盯着这个无赖的家伙。
撒旦没有理会,尴尬地继续撇着头,还吹起了口哨。
何羚燃双手扯住契约,说到“直接将这份合同撕了不就好了,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大家还是朋友嘛。”
何羚燃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,但转眼间,便恼怒地将契约往地上一摔“坑爹呢这是!”
因为契约上,还有一句直截了当的诅咒。
......
撕了死全家!
“为什么这句话印得就这么清楚!”何羚燃怒号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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